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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良钰!”马老先生喝道:“你想干什么!”马老先生积威已久,只是一句话就吓得襄湘打了个哆嗦。“把东西放下,上这儿站着!”老头是真生气了,瞪着眼睛气势十足。襄湘被这个平时很受人尊敬的老先生吼了一声,顿时觉得有些害怕,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上这儿站着,没长耳朵啊。”马老先生又说。襄湘挪到老先生身前,低着头看脚,颇有小学生做错了事被老师教训的样子。“你刚才那是怎么了?我看你最近就跟吃错了药一样,你家里的一个小伙计来找了你好几次,你每次都把人家骂跑,我看你才是最应该被骂的那个!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襄湘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很委屈的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老先生听了哭笑不得,他说:“杜良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长大了没有啊?你是三岁小孩啊?你打第一天在我手下做事,我就觉得你这个年轻人很差劲,你的思想一点也不成熟,又软弱又娇气。”襄湘嘟囔:“我哪里不成熟了?”老先生说:“你还不承认,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为什么是这种独裁的性格?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干出把人浸猪笼这样野蛮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无缘无故打你关你时,你为什么反抗不了?你就知道抱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哪里成熟了?”“你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像当下的年轻人,我总觉得你老气横秋的一点热情也没有,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比你活跃。你是既不关心国家政治,也不关心民生社会,如今中国这样混乱落后贫穷,正是需要你们年轻人施展作为的时候,你却天天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一点忧国忧民的心也没有。你写的那篇我看过,里面通篇是对一些海外国家的研究,但是里面一句没提中国,对于如今中国的现状和他应该走的道路更是半句也无,你在害怕什么?你读过吗?你读过吗?写这些文章的人都跟你差不多年纪,你读读这些文章,你就可以从这些文章中看到一个热血的青年正为了自己和祖国的未来在竭尽心力、在呼喊在奋争,他们有些因为这些文章被抓了、被关了,甚至被杀了,那些孩子虽然没有你有学问有知识,可是他们有信仰有希望有一颗火热的心,你的心在哪里啊?”襄湘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先生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席话来。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老先生说:“你这个年轻人太不像话,我不要你这样的人给我工作,这样,我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老朋友,他是中华革命党人,最近正想找一个懂俄语的秘书,你辞了报社去替他工作怎么样?薪水不会少给你,只是你要好好工作,要是他把你辞退了,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这个老先生是急性子,还没等襄湘答应,老先生已经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号码了。襄湘想,真的要换工作吗?他本是个没什么主见也没什么欲望的人,前世的时候就喜欢随波逐流,别人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别人不踏足的地方他也不出头,本想报社里的环境不错,以后留在这里工作就很好了,可现在似乎是骑虎难下了。老先生速度的将一个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襄湘说:“你马上去见他吧,从明天出发大概要走个几天的路程,记住,你要好好替他工作,那是位值得人尊敬的先生。”现代人已经见识不到真正的水乡是什么样子了,高楼大厦掩盖了天空,高科技农田果园覆盖了野生的林木山原,沼泽湖水干涸消失。襄湘坐在一艘小客船上前往马老先生写的地址,原以为这趟路会走的令人心烦,没想到一路上他见识到了许多美妙的景色。一连坐了好几天的船,襄湘到了广东惠州,打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在一所写字楼里襄湘见到了马老先生让他见的人。“您就是廖夷白先生?”襄湘问眼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四十几岁,一身黑灰色的西装整齐又合体,左眉中心有颗大大的黑痣,,他温和的朝襄湘笑了笑,整个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伸出手来说:“你就是子言兄介绍来的小杜吧,你好。”襄湘还从没正经八百的跟人握过手呢,当即手忙脚乱的接住,口中连说:“您好,您好,我就是杜良钰。”“子言兄很看重你啊,特别叮嘱我要使劲使唤你,你可不要半途撂挑子啊。”他语言很幽默,跟襄湘聊了起来,没一会儿襄湘就被他的个人风度折服了。这个人简直让人没办法招架,他的气场是在是太强大了,浑身上下闪耀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字——领导。襄湘就在这处住了下来,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稿件和翻译许多俄文信件和新闻摘要,只是令他吃惊的是,某一天接到一封给廖先生的信,信封上居然有‘仲恺兄亲启’几个大字,襄湘看了整个人差点昏过去。他战战兢兢的问跟他一起给廖先生工作的一个人员,为什么信封上写着仲恺兄,是不是送错地方了?工作人员看傻子一样看着襄湘说:“廖先生这么有名的人你没听说过吗?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给先生工作的?”襄湘磕磕绊绊的说:“先生不是叫夷白吗?”工作人员一笑说:“还有字呢,先生名夷白,字仲恺,廖仲恺,报纸上应该经常见吧。”如果说世上有什么事情能令一个宅女感受到惊天霹雳,那除了网线断了,恐怕就只有现在了。廖仲恺,襄湘只记得中学历史课本里说过,他是国民党里的高官,后来被人暗杀。民国的时局很动荡,直系、奉系、皖系,各处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廖先生的一生都在追随孙中山先生,即使后来孙中山先生去世了,他也一直为了先生的理念而奋斗,直至遭到国民党右派的暗杀。自从知道了廖先生是有名的历史人物后,襄湘战战兢兢了好一阵子,以至于廖先生都觉得奇怪,这个小伙子怎么每次跟他讲话都结巴。穿越至今已有两年,这两年里襄湘一直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悠哉学生,难怪马老先生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没用的青年。以前襄湘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到廖先生这里工作了一阵子后,襄湘才终于明白了马老先生的想法。他虽然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