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芙蓉帐暖度春宵(重飞第一次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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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敌心叵测从容应 我笔下的飞蓬并不是一味仁慈,他在行事作风上端的是君子风度,还有怜悯之心,但并不是圣人。 事实上,我觉得就算是圣人,遇上这种事都要气死了 —— —— —— —— —— —— —— 平日里除非大战到来,大多数时候都荒无人烟的神魔之井,此时算得上人声鼎沸。 “飞蓬将军,吃独食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这是看似友好的劝解。 “就是,别以为你神魔两族能一手遮天!”这明显是从大流的。 “飞蓬神将,现在魔尊不在,神魔之井只有你一个人呢哈哈。”这个就是很明显的威胁了。 面对联军的逼迫,飞蓬却是神色淡漠,一反他昔时对外的温和礼貌。他静静听着各族首脑们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手指始终没有离开照胆神剑的剑柄。 正如自己先前所料,各族派来的元老,并非先天生灵们创造的第一批元老,死了碍不到族群气运。但他们并非此战首领,而是以护法身份,跟随并守护自己的后辈,除了妖族派来了驳。 估计,也是龙族、鬼族和仙族都有意借机历练晚辈,派元老压阵,则是考虑到若事有不好,也可关键时刻取而代之,掌控话语权以便和自己谈判的意思。 飞蓬扫去几眼,心中便有了底。几个异族将领都是天级九重的实力,从周身生机勃勃的气息来看,应该都蛮年轻的,在本族内定是既有后台、又有本事。若全死了,难免令各族rou痛,外加吸引一大批仇恨。 尽量以力服人、以势压人,不做无必要的杀戮,可也不能弱了神族声势。飞蓬做出了这样的默判,在对面的声音不再此起彼伏、杂乱无章后,终于开了口:“说完了吗?” 这平静无波的反应,激怒了几位异族将领,尤其是妖族派来的将领,那位天生异种驳。他本是天赋异禀的异兽,居于中曲之山,状如白马有黑尾,头顶一只角,爪牙如虎,叫声如擂鼓,素以虎豹为食。 飞蓬奉伏羲之命收复异兽时,曾找上门击败过他,但让他逃了,没能收入神族。至此,驳便销声匿迹,连三族大战都没出现,原来是投靠了妖族,还颇有机缘修炼到了元老境界。 可他今日带来的妖族,飞蓬看了一下,皆非妖皇帝俊创造的妖族嫡支,都是连年不断战争中饱受煎熬的异兽,想必是和驳有差不多的境遇。 此刻,驳一马当先蹿出来,怒喝道:“飞蓬将军,我们好好说话,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诸位,六界之大,各族并存,却永远强者为尊。”飞蓬的脸上,露出一抹淡定自若的笑容:“想来你们都知道,这些要求本将不可能答应,又何必白费口舌?” 他拔出照胆神剑,咄咄逼人的青碧剑光洒遍了整个空间,璀璨而耀目,声色亦是清朗而坦然:“想从我族手中抢走既得利益,那就先击败本将。失败者,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众人见他意欲以一敌多,毫不在意他们中也有元老,大怒之下自然是纷纷动手。现场瞬间就兵荒马乱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演变成了围攻。 飞蓬倒是凛然不惧,他甚至还有几分隐秘难言的兴奋。 三族之战的战场上,个人勇武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也就蚩尤那个境界过于破坏平衡。他费心用禁术阵法限制了蚩尤,本身又不喜逞凶逞能,自是让人忽视了他本身的武力值。 但这些人怎么不想想,魔尊重楼几番应战,打得魔界群魔再无二话,通通认可了他的上位,而不再是当年只承认重楼的少主地位。 那么,作为昔年与重楼齐名的神族天骄之首,自己的战斗力难不成会不进步?飞蓬一剑荡开一大波攻击,顺着敌人的攻势,轻而易举滑到一边。 他顺水退舟的换了个更刁钻角度,用强劲的剑风扫出,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一回,敌人才欣喜的破开飞蓬剑风,便发觉那些剑风涣散开来,凝成了一个风雷阵术。 “轰!”雷声震耳欲聋、风势呼啸而至,闷呻痛哼到处都是。 几位元老忙于自保,对族人搭救起来便手忙脚乱了一些。偏偏飞蓬一再动手,每每令人重伤,却伤而不杀,逼得众人不得不耗费灵力相救,又因伤势严重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越来越拖后腿。 不多时,毫发无损的飞蓬手腕一转,将锋锐的剑风一扫,狼狈抗下雷电,正联手临近过来的几位元老,便喷血被摔飞出去。 显然,胜负已分,联军竟是一败涂地。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神将得势却饶人。他身姿翩然潇洒,飘然后退数步,方抬眸看了过去。可若重楼在此,便能发觉挚友通透的湛蓝眼眸里,浮现的不是得胜的骄傲自信,也并非是为族群争得利益的欢欣,反是几分寂寥遗憾。 平视着灰头土脸的众人,神将语气淡淡的说道:“还要继续吗?”说话的同时,他暗运灵力,召唤雷电在头顶盘桓,正可谓施加压力。 这一战,比自己想的容易,看来成为元老后,并不是数量决定胜负——同境界中,照样有人能一骑绝乘,将其他人远远甩下,重楼如此,自己亦如此。但这般确实无聊了些,想必六界之大,也就只有重楼,才当得起自己真正的对手。 他心中想法,几位元老自是不知。他们抬起头,看着头顶聚集越来越多的呼啸雷云,感受着周遭动荡的灵力,很清楚飞蓬尚未用出全力。 再瞧着飞蓬眼底那一片让人呼吸停滞的淡漠疏冷,这几位的脸色不由青一阵白一阵。对方这是给他们喘息和选择的机会,再不识相,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起来,元老境界并不容易达到,否则,神族长老团就不会一卡那么多年,本身再无寸进。所以,能入此境界者,无一不是族内天骄。 可是,明明是同一境界,不管是一对一还是一对多,他们面对飞蓬都完全占不到优势。飞蓬反而能潇洒自如的游走而战,甚至给他们一种随手能取尔性命的感觉。这份打击不可谓不大,简直栓释了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当然,如果这些元老遭受打击时,还算得上是老jian巨猾、沉得住气,那飞蓬这种无言而发的睥睨傲岸,就真的刺激了那些个自诩天之骄子的年轻人。 比如龙族这次派来的那名龙王,他名唤龙阗,正是昔日和飞蓬同辈的龙族昔年天骄敖烬之子。敖烬生性风流,又单方面和飞蓬不和,视飞蓬为眼中钉rou中刺,自然在教导儿子的时候,对于飞蓬多有污蔑之言。 且他确实阴险毒辣、小气记仇,对于自己的假想敌非常的在意和了解,不惜时间精力去专门研究对方的弱点和命门,特指对飞蓬。龙阗此次前来,就特地带来了其父的某样珍藏。 “飞蓬将军好本事。”龙阗对自己的属下打了个手势,他带来的是一群亚龙,实力虽不错,但因是混血种,倒是不太受重视,被他教的也蛮听话,一个手势就都停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龙族认栽,将军如何愿意放人。” “阗儿!”龙族来的元老脸色一变。 龙阗苦笑摇了摇头,言语间满满都是真挚:“不能让您白白牺牲。”各族元老都有底牌,可为此搭上性命,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龙族元老语塞了,飞蓬的眼神反而缓和了一些,照胆神剑并未提醒他,他便没有起疑心:“你龙族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既然头一个认败,本将也不为难你,且走吧。”飞蓬挥剑,显露出适才被隐藏的战场出口:“不送。” 龙阗松了口气:“叔父,你们先走,我留到最后。”他对飞蓬微微一礼。 飞蓬眸子一闪,轻轻颔首,清楚这龙族晚辈是留下来当质子,换族人平安无事,算得上有担当。 见龙族你看我我看你,在元老咬牙一跺脚的带领下,真的一走了之,而神将冰冷的目光投了过来,妖族、仙族和鬼族的带头人一个激灵,纷纷开口相求。 “几位说笑。”飞蓬打断了他们说好话想逃脱的行为:“谁让你们迟了一步呢。”他伸手抚剑,淡淡说道:“本将不想多造杀孽,但也不害怕树敌,什么都不付出就想溜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仙族和鬼族的年轻小辈苦了脸,心里把龙阗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他们却不得不也照样做,免得自己回族不仅担上办事不利罪名,还会得罪跟来的族内长老。至于驳,他受了妖族庇护的大恩,又再次败在飞蓬手里,倒是光棍的很,直接就把全部身家往地上一丢。 片刻后,神魔战场的地上堆满了天材地宝,飞蓬扫了一眼,对于三位小辈的身家还算满意,便点头放走了几位元老和他们所带的队伍。值得一提的是,驳带着一群异兽,是最干脆利落的,堪比最先走的龙族。鬼族和仙族慢吞吞的,元老更是留在出口,生怕族内小辈出事。 “久闻飞蓬将军乃三族第一剑手。”就在此刻,龙阗笑眯眯的走上前:“晚辈倒是想向您讨教几招剑术。”他上道的拿出一小罐茶叶:“家父说过,您喜欢喝茶。” 飞蓬眸中闪过几分讶异:“难为敖烬兄记得此事。”敖烬时不时来神族挑衅他,居然还注意到了自己的喜好。 “您知道啊…”龙阗笑容不自觉一僵,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我和父亲长得很像。” 飞蓬微微一笑:“我看过情报。”他不经意的扭开盖子,想嗅一嗅茶香。作为资深的茶客,飞蓬察颜观色闻香,便能判断出茶品如何。 就在那一刻,他浑身一震,猛地把茶叶罐抛开,难得狠声道:“迷神草!”下一瞬,照胆神剑业已出鞘。 可龙阗的动作比他还快,龙族那元老更是不知何处蹿了出来,顺利接应到了他。 “迷神草?”鬼界小辈倒抽一口气,仙族天骄亦是屏住了呼吸。草如其名,这盘古大陆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能克制各族,这迷神草最克制神族,神族闻了味道便会浑身发软,再无力使出灵力。 剑光无处不在,却谁都看得出其中的虚弱无力。按理说,飞蓬的实力之强,哪怕茶叶罐里是茶叶是万年迷神草所炒制,也一时半会迷不到他。 但是,这迷神草茶里,明显还混了别的东西。飞蓬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不仅发软,还在发热。那股热度从内而外极快攀升,令人无法抗拒,直烧得飞蓬四肢guntang,腹下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嗯…唔…嘶!”心志坚定的飞蓬低喘着,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根,疼痛暂时压下了体内燥热所带来的欲念。他立即运转灵力,想将体内的毒逼出。 可仅仅一瞬间,飞蓬就发觉了更糟糕的问题。这针对他体质特制的玩意儿,深深融入了神体,让他在无法自散神体、摆脱窘境的同时,只要一用灵力,就会有万蚁噬身之痛。 正在此刻,飞蓬耳畔传来了巨响——“轰!” 原来,见飞蓬似乎情况不妙,出手的就不只是龙族的元老和龙阗了,仙族、鬼族元老也冒险动了手。见他们做出了选择,领头的两族年轻将领自不好干看着,只能也加入进来。 飞蓬眸色一沉,再不顾剧烈的疼痛,灵力急速运转,左闪右避的同时,以剑光将灵力挥洒出来。在极度难受的同时,他却还是注意到了某些不对之处。 自己被敌人用计困住不奇怪,龙族很明显是蓄谋已久了。可失去对神魔之井阵法的控制权,就不应该了,除非有人将神魔之井的完整阵图给了这些人,才能短时间切断自己对阵法的控制。 可有阵图的人,除了亲自刻画阵法的自己和重楼,就只有得到阵图的两族高层。究竟是谁,在背后支持了今天这一切? 会是重楼吗?这怀疑的念头仅仅一瞬间,便被他从心中排除。飞蓬蓦地想笑,自己的好友行事虽不算完全正大光明,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重楼才不屑于使。 想到这一点,哪怕敌人一波波的攻势,将剑光消弭殆尽,将他一步步逼入劣势,被困的范围像是一个不停缩小的圆,飞蓬的心也始终保持了冷静,从来没停止思索对策。 与此同时,照胆神剑的剑锋所指之处,不再只是攻击,除了挥洒灵力,更多转为防御。哪怕身体再不适,飞蓬也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但飞蓬能清晰感知到,他的神体被困住,无法分离成风,只能任由未知药效渗透到全身,越来越虚软无力,连握剑的手都渐渐颤抖。 这迷神草除却原本效果,又勾起人的欲念,背后之人所求只怕不止是生擒。照胆神剑被击飞的那一霎,飞蓬寒镜般透彻的心蓦地得出这么个答案。 那一霎,无与伦比的暴怒油然而生,飞蓬的呼吸有顷刻的停滞。在刀剑架在颈间时,怒极的飞蓬反而冷静到了极致,像是冰峰下蓄势待发的火山。 “风云,一个是风,一个是水。”他冷不丁说道:“敖烬是费了多大劲,才研制出专门克制风水属性的毒?”排除用来sao扰他的、有私人目标的春毒,飞蓬自觉若所中只是迷神草,他绝对能坚持到最后。更别说,他现在还因为运转灵力,每时每刻都忍受着万蚁噬身之痛。 龙阗唇角带血,微笑着答道:“三族之战至今,父亲都在搜集你一举一动的情报。”飞蓬刚刚的垂死挣扎,重创了周围的所有人,龙阗伤得最重。 飞蓬的反击,是清淡的口吻和遗憾的眼神:“可惜,他要是敢正面与本将为敌,想必已突破到元老,真是白瞎了原本的好资质。” “神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鬼族派来的元老,其实是来自于冥族的,自然对飞蓬毫无好感。 仙族元老和仙族天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龙族元老上下打量了飞蓬一番,忽然伸手拽住飞蓬的衣袍,猛地一扯。 飞蓬的脸色终于一变,天幻神装有灵力才能起效,但他现在用不出灵力,自然无法护体。 “若神将玷污了神族名誉,天帝想必更乐意重新创造一个。”龙阗眼中露出几分玩味,扫向几个旁观者,发出了邀请:“敢一起吗?” 仙族天骄目瞪口呆,却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而仙族元老神色微妙起来:“你父亲有没有说过,神族、兽族年青一辈本为一体?” “听说了。”龙阗不以为意:“可是,经历了三族之战,这份交情还能剩下几分?” 周围一下子静了,其他人蠢蠢欲动,鬼族天骄反而悄悄向着出口退去。 “你是最聪明的那个。”飞蓬忽然笑了起来,周遭的一切破碎成虚空。 鬼族天骄脸色大变,飞蓬还好端端站在原地,手中的茶叶罐也是好端端没揭开的。 龙阗脸色苍白的喘着粗气,龙族元老更是已经倒在了地上。 “本将擅长剑法,不代表不擅长幻术。”飞蓬冷冷说道,把迷神草的茶叶罐收了起来。 飞蓬看似冷静,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急怒攻心之下,他捏紧罐子的手用了多大力。若非迷神草不易保存,茶叶罐质地极佳,想必早就碎成渣了。但即便如此,茶叶罐在被收入储物器后,也瞬间化为了飞灰,连带迷神草被碾为齑粉。 “能和女娇玩到一块,而不是被她戏弄,我们谁都是擅长幻术的。”飞蓬的语气愈发森冷,瞧着这帮人的眼神,如看死人:“幻术之下,尔等心思一览无余,可真让本将大开眼界。” 被飞蓬的幻术折腾了一回,险些分不清何处是真实,何处是虚幻,留在原地的人脑子乱哄哄的。他们下意识摇头晃脑,勉强提起了几分心思,在听见飞蓬此言时,心中警钟大作。 可不等他们有所反应,飞蓬已先行出手。他反手一剑,便刺入龙阗颈下,剑意凌厉而纵横。 “嗷!”那是龙族逆鳞所在之处,遭此重创,龙阗顿时发出一声悲鸣,直接退回了原形。再看被剑意扫到的龙族元老,他本就倒在地上,这回更是伤上加伤了。 像是丢垃圾一样,飞蓬手腕一抖,就用剑风卷起龙族两人,重重摔了出去:“滚吧。” 他们砸倒了很多人,艰难爬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四周都是族人的尸体。这些追随他们的龙族族人离开没多久,就偷偷潜回来,显然也是知道内情的,飞蓬自然不可能留手。 于是,那道剑意谁也未曾放过,致命伤皆在颈间,剑痕不深却力碎喉骨,足见剑术之精妙。 龙族长老和龙阗抬起龙首,又惧又恨的看了过去。 这些年来,龙族独占龙潭神泉作为龙族族地,烛龙平日里无事,亦多有栖息在那里。各族高手顾忌烛龙,哪怕龙族在外招惹因果再多,只要惹是生非者回了龙潭,便只能守在外围等人出来再寻仇,无人敢直上龙潭讨公道。 但飞蓬贵为第一神将,可不打算纵容龙族这破毛病。众人只见神将站在原处,眼尾微微上扬,整个人不似平日里温和,更像是一把出鞘利剑,充满了森寒杀意。 “留你二人一命,滚回去告诉龙族九大元老和敖烬,既然他们对我神魔两族同人族结盟有所异议,又事务繁忙不便出门,不得不出此下三滥手段…”以嘲讽的语气重读了‘不得不’三个字,飞蓬冷笑一声,坦言宣战:“那本将不日便亲往龙潭,到时候孰是孰非,手底下见真章!” 龙阗和龙族元老脸色从铁青变得惨白,一声不吭爬起来就逃。 呵,敢对自己打这种主意,真以为自己好欺辱吗?!飞蓬心中狂怒,却并未追赶,只冷冷看这一幕。适才那一剑,他已在他们体内埋了照胆剑气,可以监控行踪,等告知龙族高层和敖烬此事,就是他们的死期。 至于此事是敖烬自作主张,还是龙族九大元老牵连在内,飞蓬都不会轻易放过。谁让敖烬作为龙潭神器之主,一直都是龙族全力培养的对象,不管在外头惹了什么事,龙族为了龙潭神泉的控制权,都给他兜着呢。 这时,眼睁睁看见龙族下场,仙族和鬼族的年轻将领与元老,在三番五次尝试打破神魔之井阵法失败,而飞蓬放走龙族的那个方向,他们看似近在咫尺,却脚步怎么也踏不过去时,可算是怕了。 “将军饶命!”鬼族天骄算得上是能屈能伸,当即就跪了下来:“晚辈知错,还请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 见状,其他人也有学有样。 “唉。”飞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似疑惑不解,又似自我反问:“看来,本将给各族留下的印象是蛮一致的。你们居然都以为,哪怕在幻境里对本将流露出了那等龌龊心思,只要好声好气道个歉求个饶,就能整整齐齐出去?” 跪着的一群人僵直了身子,飞蓬首先看向仙族元老:“你反问龙阗,知否神族、兽族年青一辈本为一体时,眼神并不清澈。就连语气也非是劝阻,反更多为撺掇。” 说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至于鬼族的小鬼,你确实最聪明,是最先退向出口的。但你投过来的目光,和其他人一模一样,都是犹疑和遗憾。你们之所以犹豫不决,并非不想效仿龙阗,而是不愿最先冒险罢了。” 飞蓬的音色清冽如泉,声调里甚至还带起了几分笑意。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这笑声之下,是如波涛般汹涌的怒火和杀意。于是,他们做出了自认为最明智的选择,跳起来纷纷全力动手。 但飞蓬的剑光比他们更快,绚丽而曼妙的雪亮光芒闪过,留下的尽是尸体。至此,周围再无一个活着的敌人,飞蓬也真的松了一口气。他不再强压伤势,而是顺势喷出一口血——“噗!” 随后,飞蓬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周围的景象也真正发生了改变。敌人以为他没中招,但幻术其实是从他身体被困,方才开始——被算计的神体无法分解为风,飞蓬就将灵力借剑光铺遍了整个空间,直接启动了大型幻术。 正如飞蓬所言,好友女娇是玩幻术的行家,而和女娇玩得很好的他们,无一不对幻术有很深的了解。其中,好学善斗如重楼、飞蓬,更是研究过幻术的各种进攻之法。 于飞蓬而言,将这些人拉入幻境,以幻术无声无息磨损魂魄,即便他已中了暗算,有强大的魂魄作为根本,也不是一件难事。果然,飞蓬成功了,哪怕脱离了幻境,这些人魂魄受损也使战斗力受限,连飞蓬的第一波攻势都未能撑过去,就通通死于照胆剑下。 但施展控制全局的幻术,又要在幻境里磨损敌人魂魄,飞蓬的灵力也差不多耗尽了。自始至终的疼痛此刻终于停止,只有连绵不断的热度始终扰乱心神。 飞蓬合了合眼眸,重新夺回了所有阵法的控制权。他一边忍耐着折磨人的欲念,一边极力想压下心中欲喷涌而出的怒火。为此,他凝起仅存的理智,思忖接下来的行动。 诚然,自己从不喜主动生事,但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对龙族的宣战,想必明眼人都明白,那也是对各族的。他们出兵意图威胁自己,难道真以为,有先天生灵背后撑腰,有所谓六界并立之说,龙鬼仙妖就能和他们神魔两族平起平坐? 哈,盘古大陆五十二万年,还不是三族至高无上,他族只能龟缩一地?! 神将猛地睁开眼睛,被情欲折磨的蓝眸染上水色,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厉。属于三皇所创种族的高傲,铭刻在每个三族族人的灵魂里。 哪怕是飞蓬,也不能祛除在族内耳濡目染受到的影响。甚至,正因为地位卓绝,飞蓬更无法忍受这等无耻龌龊的挑衅。 想到敌人适才的求饶,飞蓬更是冷笑。与其说,那些人是抱希望于自己放他们一马,不如说他们还是贼心不死。只因没有任何一个强者,面对这等侮辱性质的暗算,能按捺住脾气。 自己若真轻轻放过,只可能是后继无力,自然就暴露了外强中干的真实,那结果也可想而知。飞蓬即使心中膈应不已,也得承认,这等死到临头还试探着想反败为胜的精神,确实值得一赞。 但各族派出的年轻天骄和近期突破的元老都是这种货色,也就意味着一个事实——他们已失去了对神魔的敬畏之心。 想明白这一点,意识到神魔两族将要面对的挑战,飞蓬忽然又笑了起来。不排除为自己出气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此次暗算也确实是最好的理由,正好能挑起战争。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飞蓬轻喃一声,蓝眸眨了眨,水光破碎汇聚成水珠,自眼角滑落下去,轨迹摇曳成一道清浅的泪痕。 若想六界天下太平,那该臣服的就必须臣服,该平定的也必须平定。神魔两族必须成为当之无愧的统治者,因为只有统治者才有制定规则的权利。 当然,当务之急还是等到重楼回来。飞蓬阖上眼眸躺倒在地上,决定忍耐到药效过去。不管这次出手的是魔界哪些长老,暗害自己不说,还敢对自己和重楼关系挑拨离间,绝不能轻易放过! 至于重楼会不会护短?飞蓬拧起眉头,又舒展开来。他下意识就觉得,比起那些长老,重楼护短的对象,该是自己才对。 第六十八章、三言两语乱局现 【飞蓬也是很聪明的,水灵的事情,伏羲以为他不会发觉,但飞蓬还是猜到了。 当然,飞蓬脾气好心善,不代表人尽可欺,这次的事情触及底线,飞蓬可做不到一笑了之。 PS:希望大家不要觉得重楼的幻想下流(*/ω\*)】 重楼回到神魔之井的时候,飞蓬正躺在垫子上。原本白皙红润的脸颊,潮红一片,额角上有很明显的汗珠,身体也时不时颤动一下。 他脚步一顿,一个箭步冲过来坐下,把飞蓬扶了起来,感受着guntang的温度,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