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芙蓉帐暖度春宵(重飞第一次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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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没什么…”飞蓬抬眸,湛蓝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说出口的语调含着几分喑哑,听起来软软的。但重楼来不及想入非非,就被飞蓬接下来的话吓了一跳:“我刚刚把联军全灭了,除了最识相的妖族。” !!!重楼满脸写着懵字,他相当了解飞蓬的性子,自己杀红了眼有可能一个不留,但飞蓬素来克制,战场上虽不会拖泥带水,但除非敌人威胁性太强,又或有足够的取死之道,他是不会直接下杀手的。 来神魔之井挑衅的敌人,以重楼对各族现有战力和情况的了解,自信不会是前者。也就是说,他们真正激怒了飞蓬。这不得不让重楼惊讶,再看飞蓬的情况不对,立即生起了担忧:“你明显不太舒服,是中招了吗?” “嗯。”这种暗算让飞蓬打心眼觉得恶心,压根不想自己开口,便抬臂环住重楼的脖颈,用额头抵上了对方的前额,打算借机传输记忆:“你自己看。” 离得实在是太近,重楼不自觉的僵硬起来,为了控制眼里不流露出某些透骨的情绪,他费了很大劲。 但飞蓬感受着手臂所贴的肌肤本能紧绷,那水润的蓝眸里露出了几分不解:“怎么了?” “没事。”在心里庆幸起多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重楼任由魔力自行运转,压制住某处受欲念影响意欲勃起的冲动,自然而然伸手揽住飞蓬的腰,将注意力投注在相贴的额头处:“你传吧。” 飞蓬无力的笑了笑,药效因为无法排解,至今都还没过去,反而愈演愈烈。但传个记忆所需的灵力,他还是能凝起来的。 在此期间,哪怕疼痛卷土重来,飞蓬也没在重楼面前表现出来。只是一传输完,他便松开重楼,向后倒在垫子上,掩饰了自己因痛苦而发的颤动。 “嘭!”半晌后,重楼铁青着脸睁开眼睛,一拳头砸在旁边的地面上,碎裂的石粉崩起飞散:“好大的胆子。” 他环住飞蓬的腰肢,再次把人揽了起来:“那不止是毒,还有…催情的玩意。”重楼赤色的眼眸里,冰冷的杀意一闪而逝:“敖烬不安好心。” “我知道。”飞蓬喘息着说道:“我现在浑身都烫,想要发泄一番。” 重楼并未错解飞蓬的意思,也完全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催情催的也就是火,打一架同样能排解。”他语气顿了顿,又道:“动用灵力会疼,打架会吗?” 飞蓬沉默了一瞬,不无意外的问道:“我以为,我刚传给你的画面,已极力掩饰了这一点。” 可你的身体在颤抖,以你的性子,这种颤抖绝对是过于痛苦,才会无法抑制。哪怕你已极力压制,这么近的距离,我还不至于睁眼瞎。 重楼心里越发疼了,可语气丝毫没透露出心疼,他知道飞蓬不需要:“你擅长剑术,影响一个剑手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皮rou疼痛不已,自然会妨碍出剑。” “也是。”飞蓬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是明朗而看不出一丝一毫痛色:“但药效不解,我就不能动用灵力,管他疼不疼,这一架都得打。” 他将照胆神剑放到一边,笑道:“你我都不要用武器,免得误伤。”未免没轻没重,还是不要用利刃了。 rou搏战吗?那对自己来说,更多是煎熬。重楼暗暗叫苦,但飞蓬身上的春毒想纾解,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只要发泄大半,剩下的毒不足以禁锢神体,飞蓬就能化为风灵,让药效全部散开,再影响不了他。 “那就来吧。”这么想着,重楼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个防守的架势:“至于阵图之事,我回魔界详查。不论是谁,和各族联手行此龌龊之事…”脾气本就不好的魔尊扬起嘴角,眸中波澜不惊:“都罪无可赦。” 飞蓬晕红一片的脸上,绽放了一抹笑,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歉意,还有四分跃跃欲试:“那便有劳了。” 双方rou搏战打了个很久,整个神魔之井战场的地面,在各种掌风拳风下,变得坑坑洼洼。 重楼本身更是惨不忍睹,他不舍得下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可急于排解热力的飞蓬,不像是平时那么冷静清醒,反而全凭本能行事。 于是,神将动起手行云流水,追着魔尊各种手段齐出。 飞蓬一身所学传自三皇,攻击手段堪称层出不穷,此番全力施为,风格可谓天马行空、变幻莫测,比平日里更难揣测。再加上毫无收敛,哪怕只是技艺上的较量,也让重楼应付的颇为艰难。 可怜重楼一开始没能掌握主动,也就再难以翻身,硬是被压着揍了好几个时辰,整张脸肿了起来,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末了,飞蓬浑身舒适的一倒,直接呼呼大睡。 重楼松了口气,往旁边一坐,使出了一个水镜术。他瞅了一眼,青紫的嘴角一抽,赶紧给自己疗起伤来。还好都是皮rou伤,蛮好治的。 恢复平日的容貌后,重楼再看向飞蓬,那眼神就有点儿微妙了。他想了想,设下结界,吹出了一口气,里头充满了灵气。 飞蓬理所当然睡得更香甜,没有他使用灵力支持,天幻神装便被重楼轻易解了下来。飞蓬出了一身细汗,在浸入温水中时,他只觉得舒服,便下意识舒展了眉宇。 “你啊,尽招惹烂桃花。”重楼小声抱怨了一句,话虽如此,他还是拿起毛巾,任劳任怨的给飞蓬擦洗。 魔尊的力道掌握很好,眸色却越来越深。全部擦完后,他将毛巾往水里一丢,手指抬起神将的下颚,语带叹息和杀意:“我该感谢你的。” 作为魔界之主,重楼能容得下魔族长老院对飞蓬下手,因为神魔本就立场敌对。但如今神魔两族正与人族结盟,尚且在联手刮分小世界,彼此固然小规模冲突不断,可盟友关系还未改变。 各族此番动手,挑衅的是飞蓬,却更是两族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背后之人支援各族联军,对飞蓬施以暗算,这是这等肮脏的手段,就绝对不是出于立场了。 换而言之,此人有反心,毋庸置疑。 此事无疑给重楼敲了警钟,但看见飞蓬挣扎煎熬着纾解药效,痛到极致还骄傲的不愿表露,重楼私心里宁愿此事不发生。 “不论是谁,这次都触及了本座的底线。”给敖烬与幕后之人判了死刑,重楼周身气息变得危险而诡秘,眼底的黑暗更是满溢而出。唯独在垂眸凝视飞蓬时,一瞬间收敛如常。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飞蓬眉心一动,在重楼怀里蹭了蹭,下巴擦过那节温软的指腹。 重楼回神笑了笑,手指向下移去,挽过飞蓬润湿的长发,搭在细瘦柔韧的腰上,动作极其轻柔而自然。 他将飞蓬从池子里抱了出来,扫了一眼被汗水浸湿的垫子,甩手便将之收了起来。从青穹风神珠里取出一床新被褥,重楼以魔力控制着铺好,把飞蓬放了上去。 原本睡得很浅,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周围的飞蓬舒展眉宇。他舒服的展开酸痛的肢体,一只胳膊抱着被褥满足的蹭动两下,便陷入到更深的梦境之中。但不知有意无意,他另一只手搭在重楼腕间,未曾放开。 魔尊静静看着神将的睡颜,久久没有移开眼神。他的视线专注之极,仿佛地老天荒也无法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重楼的手指颤了几下,终于伸出了手。被褥被一点点揭开,洁白的躯体一览而尽,理智像是即将崩断的弦,发出喑哑难听的警报,唤醒了重楼险些失神的心志。 我想做什么?我本来是想做什么?重楼苦笑一声,好不容易才压下沸反盈天的欲念,跪坐在了飞蓬身畔。 大掌搭上腰身,动作轻柔的将之翻过身来。重楼只投去一瞥,便闭上眼睛。他手掌每次捏揉的力道都恰到好处,舒缓着疼痛的后遗症,让酸痛感无声无息的消散。 卧在褥子上的飞蓬无知无觉,却渐渐放软了始终有些拿劲的皮rou,就连眉宇间残留的戾气,都不知何时消散无踪。 当重楼结束按摩,把人重新翻过来盖好被子时,就看见飞蓬唇角无意识弯起,正笑得松融而舒朗。他怔忪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看着神将重新无忧无虑的笑颜,魔尊的食欲却是大动——“我帮你解毒,被你打一顿,又帮你按摩,是不是该收点辛苦费呢?” 睡得深沉的人自然不可能有所异议,重楼扬了扬嘴角:“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他扣住飞蓬的后脑勺,落下了一个吻。 熟睡的飞蓬毫无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意识,睡得那叫一个沉。于是,原本只敢浅尝辄止的吻,变得不那么克制起来。重楼动作很轻的撬开齿列,触感是他臆想中的柔软温暖,就仿若清甜的果rou,让他恨不得将之吞吃入腹。 但重楼只是沉沦了一瞬间,就轻轻放开了。他用手指小心的拭去飞蓬唇边的痕迹,继而向下滑去。白皙细嫩的脖颈上,两根手指轻轻擦过喉结,绕至后方。 指腹抚摸细腻的肌肤,再顺着背脊,向下一寸寸捋去,重新来到适才按摩过的腰间。纯黑的发丝被水浸染,现在半湿半干,正柔顺的贴在那里,和皮rou不同的触感撩人之极。 更下方垂落极细碎的发梢,少许黏在尾椎骨上,那透明的水色和纯黑的青丝一起,半遮半掩着更神秘的风景。隐约只见修长有力的双腿,正自然而然的合拢着。 让重楼忍不住想到,自己在按摩之前的那一瞥,白皙的肌体曲线分明,毫无所觉的陈列在被褥间。 如若有朝一日,能托起那节雪白的腰段,上面最好铺了一层guntang的才沁出的细汗,在自己掌间挣扎搐动,连带着两条细白却有力的长腿,在床笫间无力颤抖,那想必是世间最旖旎的风景,也是最令人心醉的享受。 这么想着,适才强忍的绮念,又一次浮现起来。重楼艰难的移开视线,自嘲的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君子。他阖上眼眸低喘,努力克制着这些算得上黑暗阴狠的心思。 过了许久,重楼总算缓过神。他将目光投向结界外,事到如今,重楼不得不承认,敖烬暴露的非分之想,勾起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思绪:他同样想占有飞蓬,想将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从内而外染上自己的气息,从此以后再不许任何人觊觎。 可是,被最好最信任的朋友觊觎,飞蓬又会是什么反应?重楼很清楚,飞蓬对敖烬的想法是抱有杀意的,其中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厌恶和恶心。 那么,如果换成自己呢?想到飞蓬可能会抗拒,重楼的心便是一沉,难以排解的沉重油然而生。他目光沉沉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彩色光晕,方重新垂眸。 不,自己和敖烬还是大有不同的。重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血眸里闪过不屑与杀机。 夕瑶和葵羽就罢了,大家一起长大,也就飞蓬自己没看出来。她们的选择,也如神族一贯的作风,沉默温柔的守护和帮助,绝无强求之意。 但敖烬呢?你有本事动心,有本事学自己,守身如玉、自寻机会啊!可他做了什么?私下里风流如故,有名分没名分的情人一堆,弄出来好几个资质不一的孩子。这就罢了,竟还敢对飞蓬打这种恶心的主意。 想到飞蓬中的春毒,再想到飞蓬所传记忆里,敖烬所宠爱的那个儿子看飞蓬的眼神,重楼不问都能猜到,敖烬私底下是怎么说飞蓬的。这种行为,当然触犯了他的底线。 “还是不要让你动手了。”重楼再次看向飞蓬,眸中杀意却是敛去:“我亲自去,也免得脏了你的手。” 这一回,早已睡熟的飞蓬依旧一无所觉。 重楼心里清楚,中招对飞蓬的影响,在交手排解后,已经构不成麻烦。飞蓬选择了先行休息,而不是急着散开神体、排解药效,这足见他确实信任自己,也只在自己面前,能这般不设防。 心情不由自主好转,重楼失笑摇首。算了,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他们就这样相处也挺好啊。重楼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垂头索取了又一个吻,这次是在唇边。 亲完,重楼拎起天幻神装,里面果然都是汗水。他干脆输入了一点儿灵力,令之自行清洁,又算好时间,让飞蓬舒舒服服睡了几天几夜,自己做了一桌子饭菜,才前去唤醒对方。 “唔?”飞蓬揉了揉眼睛,看见重楼时,不在意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我睡了多久?” 重楼拿来他刚刚做好的饭菜:“有五天了。”有空间法术就是方便,想打猎随时能跨界出去:“我之前在魔界,试种了点盘古大陆的茶种。现在成熟了,你采了不少,这些给你煮茶试试,和以前的口感有什么区别。” 他从青穹风神珠中取出的石桌和石凳,就在两人旁边。炒制好的碎茶叶,则被放在一个小袋子里。袋子旁,照胆神剑和炎波血刃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互撞击,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闻起来很香。”飞蓬瞥了一眼,鼻尖动了动,唇角荡起期待的笑来。 重楼把饭菜在桌面上摆好,顺口笑问道:“是饭菜更香,还是茶种更香?” “你的厨艺更香。”飞蓬莞尔一笑,伸手抖开被铺在旁边的天幻神装。干干净净的样子让他心中了然,再看重楼时,蓝眸里除了感动的笑意,也有掩饰不住的调侃:“你可太贴心了吧。” 重楼挑了挑眉,用筷子夹起老大一块菜肴,直接塞进了飞蓬嘴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飞蓬也不在意他这点小报复,细嚼慢咽着享受起重楼的手艺来。 “可惜无酒。”吃饱喝足后,飞蓬尤嫌美中不足。 重楼趴在桌面上,笑意满满说道:“种下的天材地宝全成熟了,也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再加上各界成立,很多新的灵植开始流通。再酿酒我需要多做试验,你再等等。” 他总得弄出最好的滋味,才能给飞蓬。至于试验品,味道不错就送给瑶姬他们好了。再不济,还能做军需,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材料酿成,对修行有不小的好处呢。 “重楼…”见重楼陷入遐想,还弯起嘴角坏笑,飞蓬好笑的摇摇头,之前被算计的怒火,已在重楼的关切中,不知不觉散去许多,留下的是下定决心的计划:“各族心大了。” 重楼眸中闪烁过一丝精芒,再抬头时,已没了适才的轻松:“神将何意?” “开战。”飞蓬轻描淡写说道:“与其等着他们联手挑衅,不如主动出击。” 重楼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本座觉得,神将下次决定,应该不全是为了联军之前对你的不敬吧。”不然,飞蓬态度不会这么淡定,连一点儿怒气都没有。 “本将确实很愤怒,他们就觉得本将好欺负吗?”飞蓬淡淡说道:“但本将此言非虚,作为神界百官之首,他们对本将下手这般肆无忌惮,那对我神魔两族,自是没了先前的敬畏。” 重楼轻轻点头:“可以理解,三族之战结束,我三族都损失惨重,至今战力不如以前。”他忽然笑了起来:“但是,神将你抢先了本座一步。本座原以为,这个决定会是我先下。” “非也,是他们自己决定的。”飞蓬也跟着笑了:“挑战权威的第一战,他们自己选了神族。” 重楼无声一笑,举杯喝了一口茶。飞蓬的茶艺一如既往的好,哪怕茶种和以前不一样,味道也分毫不差。 “他们选错立威人选了。”重楼放下茶盏,冷不丁说道:“以为神将比本座好对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完此言,他却又笑了起来:“但这选择还算明智,因为本座比你心狠手辣。” 飞蓬笑而不语,重楼轻轻一笑,点明了飞蓬隐藏的心思:“你出兵,非是全为了给自己出气,还想掌握战争主动权,减少各族不必要的损失。” 神魔之井发生的事情,要是飞蓬不说,让玉衡军和神族高层知晓,只会更生气,因为那样的想法对神族是十足十的挑衅。可飞蓬主动说出来,所有事情的发展便会被他掌控—— 飞蓬本人从不喜牵连无辜,他固然不会放过始作俑者的敖烬,以及派人挑衅的各族高层,可也不想牵连太多。 但若是神族其他人出手,蓐收和句芒作为神族老辈战将,受神族至高无上的影响太重,哪怕受过天罚的教训了,出兵也不会多在意外族的生死。 若论飞蓬这一辈,重楼敢肯定,面对这种事,哪怕是心善如夕瑶、理智如九天和沧彬,此次怕也不会介意狠手株连。因为他们不仅要为飞蓬讨回一局,更要为神族的统治地位而一劳永逸的立威。 “好吧,本座知道了。”重楼在心中慨叹了一番,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此次出兵之人除妖族皆亡,神将对龙族的宣战,除了震慑警告派他们来的各族高层,又意欲何为?” 飞蓬漫不经心的回道:“魔尊该不会真以为,本将出兵只是想打劫吧?” “你心意已定就好。”听出飞蓬话语散漫之余的坚决,重楼反而放下心来:“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人族有些话还是很正确的。既然他们教不好,那就让出这个权利来,让我神魔两族来教。但是,你若出兵踏平各界,真正把各族逼到举族归降的地步,天帝那里…” 话一出口,似乎又觉得有挑拨之嫌,重楼赶忙解释了一句:“飞蓬,我只是担心你。”并不是想点明,伏羲即使是师父,也不见得乐意你越权挑起这等战事,树立起有可能会超过他的权威。 飞蓬忍俊不禁:“我知道。”他本就没误会重楼,只正色道:“我会将此事禀报陛下,如果陛下能许可,自是最好。” 他能肯定,自己在师父心里还是有些地位,即使彻底降服各族,对方不同意,但小范围行动,既出气又对神族有利,伏羲还是会默许的。只是那样,就做不到他现在所预想的各族俯首了。 想看想,飞蓬先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照胆神剑:“去送给九天。”先装作自己很愤怒,再去找师父好了,那样比较有真实性。 “飞蓬你…”重楼猜到了对方的打算,好奇的问道:“现在就打算整军吗?” 飞蓬点点头:“对。”他托起腮帮子:“顺便,这次咱们又是对手了。”想也知道,打劫就算了,自己要真出兵想荡平各界,重楼作为魔尊绝对会插一手。因为一旦神界打服了各族,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魔界,毕竟已集全各界之力,当然要一鼓作气。 重楼心中了然,笑起来的样子爽朗恣意:“好说,这次让你先动手,我不急。”他是真不急,飞蓬心里还憋着一口气,自己要是先动手抢好处,那很可能会转移飞蓬的怒火。 但这么商量着的魔尊和神将都没想到,此番天帝的反应比谁都快。原因很简单,烛龙别看总是胡闹,可他麾下的龙族能闹腾那么久,明明作风太差,还不被各族群起而攻之,也是有极明智之辈的。 这不,龙族逃走的元老和龙阗才回去,就被龙族大长老发现了。他悄悄跟踪两人,自然听见了敖烬父子和那位元老的对话。 透彻了前因后果,龙族大长老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也没顾忌什么,全力设下了一个结界,便去找祖神烛龙了。 得知敖烬父子的做法,烛龙的脸色青的不能看。特么的,先是伏羲的义女葵羽,再是伏羲的神子飞蓬,他创造的龙族能不能有点好眼色,不要天天连累自己! 但看着大长老那焦急的样子,烛龙这抱怨还是没出口。这位大长老是他最早的作品,端的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就是龙性本yin的特点改不掉,整个龙族繁衍太多族人,实在管不过来。 是故,烛龙再是生气,也不好意思责备大长老。他叹了口气,起身主动去找伏羲了,还没忘记给昊天、酆都发个消息,要倒霉也要整整齐齐。 所以,九天才开始整军,就被唤道天帝帝宫时,无疑是有些心惊胆战的。她摸不准伏羲态度,难得咬咬牙选择阳奉阴违,没第一时间去帝宫,而是立即给飞蓬回了一封信,让夕瑶想办法瞒过天帝,尽快给飞蓬。 此时,伏羲才动完手。他看着一堆龙鳞和赔礼,却并未消气多少。听见九天在外头小心翼翼唤他的声音,伏羲伸手把东西都收了起来,语气淡淡道:“进来。” 飞蓬也太能忍了,被这种恶心的人觊觎,竟还是忍住了气,只让九天整军,没来找自己诉苦。不过也好,飞蓬没看见自己出手揍几个同伴的样子,他们便保留了颜面,想来会自知理亏,不敢出手对付飞蓬。这样,飞蓬能放心开战,哪怕真把各族逼到举族投降,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些都给飞蓬。”九天一进来,伏羲就把收起赔礼的神器戒指,直接抛了过去,音调淡漠而森寒:“以朕的名义下旨,此番出兵,由飞蓬全权决定,任何人不得有异议。战中,严禁我族战士消极怠工、得过且过。” 九天一惊后又是一喜,灵机一动便先叫起苦来:“陛下英明!但玉衡军人数太少,只怕肩负不起征战各界的重任。” 神界对族人向来管理松散,除了战时,并无固定军营。那些有番号的神军,只在百年一战前,才会聚集一道,每次都有所不同。唯一一个算得上有驻地的,竟只有作为飞蓬私军的玉衡军。 “可再征召。”伏羲对神界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不假思索就偏心道:“长老团麾下神军,除百年一战外不上神魔战场,平日里居家自度,也是闲极无聊。你现在就去传旨,他们谁愿意去的,此番俸禄由朕承担。” 那些都是从三族战场下来的战士,算得上百炼成钢、经验丰富,又和飞蓬有过战友之谊,会是除玉衡军外最佳的帮手。 飞蓬一声令下,又有天帝此番表态,那些战士当然会去,而且也不怕有人阻拦。九天大喜,行个礼便离开:“是,遵命。” 几日后,远在神魔之井的飞蓬,担忧不复存在。他看着一戒指的鳞片,蓝眸中露出几分欣喜与释然:“师父可大方。” “看来,天帝还是很在意你这个徒儿的。”重楼心中也是一定,为飞蓬感到高兴。 可惜啊,这种默认飞蓬出气之举的护短,和伏羲钦定的神魔本质对立,无法同日而语。想到伏羲定下的天规,在六界成立后,多了神魔不得有私情之类,重楼就心中发苦。 飞蓬倒是没察觉重楼这一刻的苦涩,他心情极佳的含笑点头。之后,就另外一个问题,飞蓬和重楼发生了小小的争执——是否要将混沌水灵送还给神农。 “地皇并未索要。”重楼蹙起眉头:“再说,我是火雷之属,地皇将水灵给我,本来就默认了你也参与吸收,并借你之力转化灵力,才能让我受益。” 飞蓬摇首:“地皇是没要,但这混沌水灵非三皇境界无法真正吸收。”他深深看了重楼一眼:“地皇将之送给你我,是因我受天罚,你代为受一半伤势。如今,你我状态极佳,总不能占着宝物不还吧。” 重楼无言以对,小声嘀咕道:“我和你打个赌,他不会收的。”这玩意想必不是地皇的。 飞蓬暗叹一声,没有回答。他也觉得,混沌水灵不是神农的东西。在伏羲对他过于支持,还送来一堆龙鳞,以及一堆明显是鬼界、仙界至宝的赔礼后,这种感觉就更强了。 历史记载,六界纪元千余年,神族以各族挑战权威、手段无耻为由,整军出兵征战各界,并公开了神魔之井发生的一切。 一时间,敖烬成了过街老鼠,各族都迁怒于他,而他的逃离并未让各族意外。但在焦灼战事之中,此事只能算个小小的插曲。 僵持百余年后,各族高层弃车保帅,主动处理了涉事之人及其家属,各派使者向飞蓬求和,以正被神族精锐围住的龙族为最先。 飞蓬客客气气礼送使者离开,杀阵照样运转,杀得龙族每日叫苦连天,半点未曾手软。仿若各族记忆里,那个笑容温和、心地良善,为怜悯加入三族之战扛上兽族,又因不忍屠杀俘虏而归隐的神将,从始至终只是大家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