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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说:「你不也是占尽我便宜麽。就不怕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哼呵呵呵……」严泓之面无愠色,反而低声笑了起来。他把窗子掩实,帘子不再因风而浮动,着手解下秋灿的腰带,长指撩开衣襟,里面的细绳也被抽松,秋灿甩了严泓之一巴掌。「为什麽不躲?」「这不是你的情趣?」秋灿皱眉,谁这麽变态有这种情趣,他拨开身上作乱的手低道:「我不要。」「你喜欢我的。」「喜不喜欢,和做不做是两码子事。我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严泓之闻言真的停手,执起秋灿的手腕就想探脉。後者抽手,一下子就从他身下滑开,走去把房门打开送客。「心里不舒服。哥哥,您慢走。」秋灿的态度冷淡,在这里有太多矛盾,而他无法潇洒接受这些变故。严泓之知道秋灿闹脾气,若他想要随时都可以,只是不想勉强这人,他想起方才灯火下那张凄美的侧颜,好像凝结了世事无常和难以吐露的悲哀。那一刻,严泓之无法将秋灿当成严桦,因为严桦不会有那样的神情,严桦太聪明,懂得用各种方式排解苦闷悲愁,但秋灿太傻,只会独自闷闷不乐,孤独而压抑,迟早把自己逼出毛病。「你不必见外。」严泓之回首看向秋灿,神情无奈。秋灿挂着笑脸挥别,似乎巴不得严泓之快走,他有种奇怪的猜想,近来严泓之不太喊他严桦,互动却越发亲昵了。阖上门後,秋灿靠在门边思忖,也许严泓之正视他不是严桦,而且喜欢上他了?「哼,不可能。」秋灿否决这种可能,回去熄灯睡觉。隔天一早就被请去花厅谈事情,厅里坐了四、五位客人,三男两女,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但全都锦衣华服,气质不俗。严泓之亲自介绍几位客人来历,有盐商,有开镖局的,还有当官的,全是姓曹,官商人家,在京城有点影响力,在东北一带更是有名的望族。秋灿自是客气打招呼,然後摆出风度翩翩的模样来到城主身边的座位,听在场聊起商场与官场的事,他百无聊赖的听着,心想没事叫他来,就是卖个面子吧。聊的内容不算太无聊,秋灿自小就学怎麽偷盗,来客在他眼中全是肥鸭,还不竖耳听看看有什麽油水可捞。原来龙霜城不仅在边防枢纽上,而且也是西北方盐道的必经之途,莫怪秋灿觉得这儿的饭菜滋味特别好,看来龙霜城把好处几乎占尽了。秋灿陪笑,喝了口茶,不时望着严泓之走神,他好像听到几个关键字眼,什麽吉日、迎亲的……谁要嫁娶了是麽?反正不是他,他又喝了口茶,然後整个人定住不动,僵硬转动脖子看向严泓之。「怎麽了?严桦。到时还得劳烦你帮忙打理一些事宜。」秋灿随即点头笑应:「这是自然的。」此刻的他是严桦,龙霜城的二当家,而即将成亲的是严泓之,他理应帮忙办妥这件大喜事。秋灿应对得体,那几位客人像是还在找机会要给龙霜城二当家介绍亲事,被严泓之三言两语给带过了。客人们暂住在城里,秋灿见天色还早带他们四处走走,稍尽地主之谊,又一同用了晚饭才回自己住的地方。回去时,两个近身伺候的少年正在给秋灿穿的衣裳薰香,严泓之拿了本书册坐在前一晚秋灿坐的地方,一见秋灿出现就露出今天在花厅待客的笑颜。「哼,皮笑rou不笑。」秋灿对那二名少年说:「时候不早,你们早点去歇着,多睡才长得高。」少年们退出房间,严泓之迎上来,秋灿就往後退一步,秋灿哼哼笑说:「为什麽娶亲这麽大的事你昨天、不对,你不先告诉我,害我今天没头没脑的乾坐在那儿。」「先讲後讲我认为没有多大差别。」「龙霜城确实需要女主人。」秋灿轻哼,他倒了一杯茶坐到桌旁,一手靠在桌面问:「哥哥还有什麽事要我代劳,直说无妨。」「真是生疏。」「生疏就不会让你进来,生疏就不会留你在这儿。嗳,你去哪里?干什麽?不要……」秋灿被牵到床边,严泓之抓起他的脚放在腿上,替他脱鞋袜示好。「别气了。」严泓之噙笑哄道:「别气恼了。」秋灿并不是气,而是难堪,知道这喜讯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妄念不浅,对严泓之并不是没有任何想法,偶尔吸引住严泓之的注意,就不由得窃喜。「见过对方了?」「见过一面。」「何……」秋灿本想问何时何地,又临时将话吞回,一如严泓之说的,问这些事根本没差别,於是改口说:「何必特地过来,你就好好准备当新郎官,我会跟白总管看着办的。」严泓之没有应话,勾过秋灿的颈子印上一吻,把他的嘴堵了。原来他们都相同,秋灿心中苦笑,他根本和严泓之一样贪心,什麽都想要。秋灿笑出声,揽住他颈子说:「是不是我只要有这张皮相,你就会一直惯着我。」「嗯。也许是,也许不是。」严泓之用指背抚过秋灿的鬓发,在他眉心落下轻吻,允诺道:「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待你这麽好,就算严家多了几口人,我都不会亏待你。」「严泓之,我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像是料到秋灿又要提起什麽,严泓之眉心微结,摇头示意他住口,秋灿仍注视他的眼睛说:「这愿望真的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慈悲成全。我想到南方……」秋灿难得鼓起勇气启齿,但严泓之在他唇间竖指,要他别再讲下去。「等这次的事过後,我会考虑。」「真的?」秋灿开心得整张脸都亮了。秋灿只是纯粹高兴,没有勾引的意思,看得严泓之既喜爱又不安,他着实不想放手,已经不是这人长得像严桦的缘故,而是他对秋灿有了执着。「含着它。」轻压在秋灿唇上的食指,玩闹般的磨擦着他的唇,秋灿含住严泓之的手指,照严泓之的意思做着诱人兽性大发的举动。秋灿只是在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每次想都有点可笑,可是严泓之都会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他,那令他感染了气氛,身心都跟着兴奋起来。而秋灿所不知道的是,他所讨好的这双手,曾沾染血腥,无论怎麽舔也舔不乾净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浑帐?」秋灿浅笑,然後蜻蜓点水的碰了碰严泓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