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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秘笈匿藏地点的事。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冉潇湘也不好置喙。这就意味著,最迟明天,樊谦必须得拿个东西出来交差才行。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退。到了次日上午,赵捷果然登门造访,另有几人同行,其中包括佟安聿和冉教主。无法解释是为什麽,见到冉潇湘也在,樊谦心里就踏实了些。赵捷一进门就问樊谦索要地图,樊谦将东西拿出来,走到冉潇湘面前,交到他手上。冉潇湘看著这张与其说是地图、不如说更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表情不见端倪,修长的剑眉似挑非挑。赵捷凑过来朝那纸上看了一眼,脸色立沈:「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知道?」樊谦有点心虚,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坦荡荡的样子,「我只是见过这张地图而已,认不认得出就是你们的事了。」「哼,你可不要耍花样。」赵捷的语气中透著阴鸷,「谭少爷,你想必并不愚昧,该明白有些事只会让人自讨苦吃。」樊谦本就不打算多做争辩,听到这话只是耸耸肩。赵捷倍感不悦,只是碍於教主在场,他姑且忍耐下来,转口问:「秘笈藏在地图哪个位置?」樊谦在纸上随手指了一处:「大概是这里,唔……这是一座山,山腰上有个石洞。」「只需进洞就可拿到秘笈?」「当然没这麽容易,洞口外面有巨石封住,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那又要如何进洞?」「呃……有个开门的咒语。」「咒语?」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点微妙起来。「竟还用上玄学?不愧是从神秘西域迁徙而来的谭家。」赵捷不无嘲讽地说,「那麽是何咒语?」「咒语就是──」樊谦抓抓耳朵,「芝麻开门。」「什麽?」赵捷一愣,「这是什麽荒唐咒语?」「哪里荒唐了?」樊谦辩驳,「咒语当然要好记,不然太复杂了谁记得住?记录在纸上又不安全。况且芝麻开门这四个字,听起来确实很荒唐,但也正因为这样,一般人才不会想到,难道不是吗?」一番胡诌,居然还挺合情合理。赵捷脸上的狐疑越来越浓,忽然向冉潇湘说:「教主,地图可否借我仔细看看?」拿到地图端详片刻,点点头:「喔,这座山莫非就是凌河旁的牧童山?」「嗯?可能是吧。」樊谦漫不经心地应道。闻言,冉潇湘眉心微微一紧,百里渊更是脸色大变,唯独赵捷笑了起来,笑得阴森险恶:「谭少爷啊谭少爷,你可真是会胡言乱语。」「什麽?」樊谦一愕,「你凭什麽这样说?你又没有去验证过,怎麽知道我说的一定是假话?」赵捷冷笑:「牧童山早在十年前就因皇帝要修建水利而被推平,这件事谭少爷忘了不成?」「这……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不行吗?」「是吗?但据我所知,这桩工事正是由谭老爷的弟子负责督建的呢。」「……」至此樊谦已经彻底明白,自己中了套。可恶,这家夥居然这麽狡猾……「哼,看来如果不做些什麽,你终究还是不会说实话的啊。」赵捷开始往他步步逼近。「慢著。」冉潇湘骤然发话。赵捷眉毛一扬:「教主?」「佟安聿。」冉潇湘将这个人唤了出来,「你去。」赵捷目光一阴,张口刚要说话,就看到佟安聿把双手举起来,指缝间夹著几根细细长长的玩意,形状如针,但比起一般的缝衣针更粗更长。见状,赵捷的脸色也不由动摇,原本想说的话便咽了回去。佟安聿握著针向樊谦走去,另有两人已经过去把樊谦制住,此外还有人去把百里渊也控制起来,以免他碍事。佟安聿来到樊谦面前,樊谦的视线跟随著他手里的东西,有些毛骨悚然,但又有一丝脱离状况的茫然。总觉得不切实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真的吗?真的就要被动刑虐待了?还是有点无法置信,或者说是不愿相信。毫不自觉地,向冉潇湘那边看了一眼,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眼究竟是想看到什麽。而结果,就是看到那人走到桌边坐了下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彷佛是为了看戏似的,安安稳稳坐定。樊谦的胸口猛地一阵灼烫,没过几秒,那种感觉却又消失殆尽,他收回视线向佟安聿投去,也许有点明知故问:「你想干什麽?」「想要你交出从龙秘笈。」佟安聿答道。「我已经给过地图了。」佟安聿笑著摇头,紧接著就手起针落,一针插进了樊谦肩膀。瞬间,豆大的汗珠从樊谦额头滚滚而落,差点尖叫出声。天──啊──!怎会这麽痛?这种痛觉不仅仅止於皮rou,甚至一直钻进心里,钻到了骨头里似的……痛苦地大口喘气,又听见佟安聿的声音传来:「秘笈在何处?」樊谦咬紧下唇,并不是不想开口,而是就算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麽。於是又迎来一针,扎在他的胳膊上,痛却好像延伸到了脊椎,钻心噬肺。终於闷哼出声,连呼吸都要停止了般。这还不够,佟安聿连续三针扎下来,一针紧接一针。樊谦简直站都站不住,膝盖发软,然而身体被旁边两人牢牢架著,想倒也倒不下去。每一针的剧痛都会延续很久,绵绵长长,如同是恶毒的诅咒。佟安聿扎完这几针之後,安静等候了一阵子,之後再度开口,说的还是同样一句:「秘笈在何处?」「我不知道……」「……」说谎,下场是挨针。沈默,下场是挨针。说实话,下场同样还是挨针。更可怕的是,好像每一针都比上一针来得更痛,痛得恨不能一死了之。樊谦浑身都被冷汗湿透,眼里满是血丝,水气盈满了眼眶,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身边的人,当然更加看不清楚那个身在远处的人。那人依旧坐在椅子里,安安静静,十指在椅子扶手上越掐越紧,越掐越紧……这一次,佟安聿一口气扎了四针,停下来,等到樊谦从痛楚中稍稍恢复神智,才凑到他耳边说:「黄泉十八。便是内力再深,体质再好的人,倘若连受了十八针,也必然一命呜呼。而像谭公子这样武功被废,身体底子也不是很好的人,十三针之内大概就是极限了吧。」「……」樊谦已经没有心力开口了。就算他还能出声,也没有可说的。叫他恸哭求饶,那肯定是不可能,何况求饶也没用,这些人只求达到目的,哪会在意他的感受?佟安聿